自90年代末开始,我市的出生人口性别比明显地逐年攀升,2005年性别比达115,这种现象在少数乡镇尤为突出、在外出务工人员生育中尤为显著,特别是二孩性别比畸高。导致这种状况绝非偶然,但是很难发现非法鉴定胎儿性别、非法选择性别终止妊娠行为的案源,虽然制定了不少相关管理规定,开了不少会,成立了案件查处组织,但案件突破尤如冰冻一般,难以打开局面,每年仅有1~2起案件突破,在安庆市八县三区中案件侦破一直处于后进位次,这种被动状况持续到2006年,安庆市人口计生委多次指示我市此项工作要加大力度、加快进度。对此,市委、市政府深感压力重大、形势逼人。
自2007年以来,市委、市政府认真反思、痛下决心、奋力追赶,采取了一系列措施:
1、认真剖析原因。为了找准问题的症结,找准侦破的切入口,市委、市政府多次召集人口计生委及相关部门反思、分析造成我市被动局面的主要原因。会上市人口计生委直言不讳地提出以下几个原因:一是各镇、街道的领导对侦破“两非”案件的重要性认识严重不足,无心搜集案源,侦破工作没有压力、更没有动力;二是市直卫生、药监、公安等相关部门缺少工作主动性,也缺少相互沟通、相互协作,对终止妊娠药品、终止妊娠手术及B超检测等医疗服务管理不严,给“两非”行为造成许多漏洞;三是我市外出务工的育龄人群近15万,给出生性别比的管理带来一定的困难,孕情难以监测,终止妊娠手术难以控制。
2、加强组织领导。为了保障案件查处快速、高效,根据“两非”案件的特点,2007年初,根据人口计生委的建议,我市重新组建了“两非”案件查处组织,成立了以市长为组长,分管市长为副组长,市人口计生委、卫生局、药监局、纪委、公安局等相关单位主要负责人为成员的案件查处领导小组,下设办公室,负责案件侦破查处日常事务的办理,地点设在人口计生委。市长明确指示,市人口计生委负责搜索、收集案源,公安局主攻侦破,其它相关部门负责配合,每年末对相关部门进行考核,兑现奖惩。在2007年8月份召开的一次“两非”案件专题晚会上,市长针对个别部门主要负责人的畏难、低迷情绪严厉批评,他说:“如果像你所说,我们桐城市永远不会突破案件,大家要大胆干,市委、市政府做你们的坚强后盾,哪怕被推到被告席上。”同时,决定拨付10万元作为案件侦破启动经费。
3、加大考评权重。为了把案件突破的压力分解、传递到各镇、街道,充分调动蕴藏在广大干群中的积极性和智慧,我市加大“两非”案件在人口计生工作综合考评中的权重。一是出生性别比修正后考评分值占140‰;二是实行出生性别比指标“一票否决”制,性别比大于118的镇、街道年终考评不得进入先进位次;三是每年设立一个出生性别比重点管理乡镇。凡是年度出生性别比大于118(山区大于130)且超出值最大的或出生性别比年度净增值最大的乡镇均被列为重点管理乡镇;四是定额破案。每个街道、镇每年必须侦破一起“两非”案件并处罚到位,不能完成的扣20‰分,超额完成每例奖励10~30‰分;五是加大孕情跟踪的考评分值(占60‰),对政策内案情流失及时侦查,搜索疑点,对没有及时发现政策内孕情消失的镇、村分工干部实行责任追究,并按例数罚款。
4、规范程序、依法查处。为了快速、有效、准确地侦破查处每一例案源,我市制定了严密的查处程序,从申请立案到受理、侦查、处罚、再到案件的认定、制作案宗等每一个环节都有详细的要求,从而保证侦破查处工作在每一个环节上都能紧紧有条、依法办理,不给“两非”案件的违法当事人授以口柄和可乘之机。
5、斗智斗勇、不辞劳苦。“两非”案件由于双方都是受益人,所以不同于其它案件,难以从怀疑对象口中得到线索。2007年下半年,我市发现几例政策内孕情消失后,与当事人斗智斗勇,不辞劳苦,先是秘密奔赴外地核实当事人引产的医疗机构是否存在,取得相关病历等第一手材料,后是找当事人夫妇封闭式谈话。有一起案件谈话时间长达7天,终于从当事人叙述中找到些蛛丝马迹,促成了案件的突破。在此起案件侦破过程中,当事人以死抗争、拒不交代,我们确实有过动摇、退缩的心理。
由于采取了一系列的举措,经过一年来的刻苦攻坚,我市的“两非”案件突破取得了明显进展,多次受到省和安庆市人口计生委的表彰。2007年,共突破“两非”案件18起,其中非法销售终止妊娠药品案5起、非法鉴定胎儿性别案10起、非法终止妊娠手术案10起、弃婴案3起。行政处分6人,拘留2人、罚款12万元、取消二孩生育指标8人、没收B超3台,在我市产生了震动效应,对广大育龄夫妇和广大医务工作者重重地敲响了法律的警钟,为我市出生性别比逐步趋于正常有效地净化了环境。
“不经风雨,难得见彩虹”。经历了多年的“两非”案件侦破、查处的坎坷和风雨,我们既为之欢喜,又心有余悸,真是感受万千。
1、案源难、处罚难是“两非”案件的特点。在各种“两非”案件中,非法销售终止妊娠药品和溺弃女婴案相对较易突破,但非法鉴定胎儿性别、选择性别终止妊娠案难以获得详实的口供,甚至需要冒着一定的危险。涉及到外省处罚的,难以到位。
2、流出人口是“两非”案件的重点监控对象。在我市2007年破获的8起非法终止妊娠、非法鉴定胎儿性别案均属外出务工的育龄妇女在北京、上海、郑州、青岛等大、中城市所为。
3、个体诊所是“两非”案件的罪魁祸首。个体诊所(含黑诊所)由于一味追求经济利益,敢于铤而走险。2007年8起非法终止妊娠手术、非法鉴定胎儿性别案中有7起是个体诊所所为,4起非法销售终止妊娠药品案中有3起也是个体诊所所为。
4、政策内孕情消失是“两非”案件的突破口。2007年我市8起非法终止妊娠手术、非法鉴定胎儿性别案,2起非法销售终止妊娠药品案,首先就是从孕妇政策内孕情消失开始查寻,直至告破,特别是政策内二孩。
5、依法侦查处理是“两非”案件的必然要求。要想有效突破案源,不给当事人以口柄或可乘之机,必须严格按程序依法查处,做到执法主体合法、执法程序合法、处罚结果合法。
6、广大基层是“两非”案件突破的重要案源地。要想及时获得案源,需要调动广大镇、村干部的积极性和智慧,不能只靠人口计生委、卫生等相关部门去搜集案源,而加大考评是十分有效快速的驱动程序。2007年我市18起案件中有16起是由镇、街道报告案源的。
7.部门配合是“两非”案件突破的重要保证。由于案件的种类不同,执法主体也随之不同,再加上案件侦查的困难,人口计生委、卫生局、药监局、公安局等相关部门之间的精密配合非常必要,特别是涉外案件需要与对方相关部门链接好,方能保证侦查有效、处罚到位。
以上介绍的“两非”案件侦破、查处工作的做法和感受是在我市特殊环境、特殊时期形成的。随着时过境迁,我们越来越感到“两非”案件的隐患很深、“两非”案件的危害很大、“两非”案件突破的困难很多,我们虽然积累了一定的成功经验,但成功不等于成熟,我们迫切希望能学习兄弟县市的经验和做法,以借他山之石用来攻玉,踏踏实实地把我市出生人口性别比治理好。